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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:生成中的形象:」
wen-long tsai 藝術家
「當代繪畫在米羅.克利與布朗庫西脈絡中的再定位
摘要:
本文探討一件當代繪畫作品如何透過「生成」(becoming)而非「再現」(representation)的策略,重新回應二十世紀現代藝術中關於形象、符號與生命力的核心命題。
藉由將該作置入胡安・米羅(Joan Miró)、保羅・克利(Paul Klee)與康斯坦丁・布朗庫西(Constantin Brâncuși)的藝術思想脈絡中,本文主張此作品並非延續現代主義形式語彙,而是對其進行一種當代的鬆動與重組。
一、從再現到生成:形象問題的轉移
自二十世紀初以來,現代藝術逐步瓦解「形象作為再現現實」的功能,轉而將形象視為一種生成中的狀態。此一轉向,既體現在抽象藝術對形式自主性的追求,也體現在符號、線條與色彩被賦予感知與思維功能的過程中。本文所討論的作品,正是立基於此轉向之上:其畫面並未提供穩定的敘事主體,而是維持線條與色塊在未完成、未命名的狀態之中。
此策略使作品避免落入具象/抽象的二元分類,而進入一種「生成中的形象」(image-in-becoming)狀態,使觀看行為本身成為意義生成的場域。
二、與 胡安·米羅:符號宇宙與詩性生成
畫面中自由游移的線條與色彩,顯然可與米羅於 1920 年代後所建立的「符號宇宙」形成對話。米羅的創作拒絕形式上的邏輯結構,而傾向於讓形體如同語言之前的符號般自然浮現。藝術史學者常指出,米羅的符號並非象徵既定意義,而是一種感覺與直覺的凝結。
相似地,本文所討論的作品並未將線條固定為具體指涉,而是讓它們保持在漂浮與試探的狀態。這種「低指涉性」使形象不再指向外在對象,而成為一種詩性生成的痕跡,延續了米羅對繪畫作為內在世界顯影裝置的理解。
三、與 保羅·克利:線條的行動性與時間結構
若說米羅關注符號的生成,克利則將重心放在線條的行動性(agency)上。克利曾指出:「線條是散步而來的。」在其理論中,線條不只是構成形象的工具,而是承載時間與運動的痕跡。
作品中簡化的人形輪廓,正可被理解為一種「克利式線條」的結果:它既非完整形體,也非純粹抽象,而是線條在時間中暫時停駐的狀態。該形象並未封閉,而是隨時可能崩解或轉化,突顯了形象作為過程而非結果的本質。
四、與 康斯坦丁·布朗庫西:簡化與本質的當代轉譯
布朗庫西透過不斷削減細節,追求形體的本質狀態,其雕塑實踐對現代藝術中「簡化」的意義產生決定性影響。然而,與布朗庫西將簡化視為通往本質的手段不同,本文所討論的作品將簡化視為一種開放狀態。
畫面中的形象被削減至輪廓與能量的層次,但這種削減並未導向穩定的「本質」,而是保留了不確定性,使形象持續處於生成之中。這標誌著當代藝術對現代主義簡化理念的一次關鍵轉向:從「純粹形」轉為「未完成的形」。
五、結論:在現代藝術之後的生成策略
透過與米羅、克利與布朗庫西的比較可見,該作品並非單純承繼現代藝術語彙,而是將其重新配置於一個當代的生成框架中。形象在此不再是被完成的結果,而是一個持續發生的事件。
此一策略回應了當代藝術對主體、身體與意義不穩定性的關注,使作品成為一個思想與感知的試驗場。觀者所面對的,並非一個可被迅速解讀的圖像,而是一個仍在形成中的世界。



